记者在田间采访
机手张书新临行前和妻子、大儿子依依惜别
张诗杰的收割机有根链条断了,车队机手们一起想办法抢修
车主张诗峰一边用测亩仪测亩数,一边打电话联系下一站的活儿
离家记——情
“女儿刚出生两个月,我还没看够就得南下河南麦收去了……”
对机手来说,每年的跨区作业都是一次远征。作业千里,耗时一月,离开家人,承受漫长的煎熬。今年是鄄城县鄄城镇机手张书新第三年跨区作业,今年和往年不同的是,两个月前他的二女儿张若辰出生了,这成了他此行最大的牵挂。
车队出发的日子本来定在5月25日,但听说南阳的麦子熟得差不多了。为了多赚点钱,临时把行程改到了5月23日。只有一天的准备时间,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张书新有些手忙脚乱,赶紧把还没维修好的收割机开到了县城的维修站。烈日当头,张书新脱下满是汗水的上衣,露出黝黑的臂膀,在收割机上爬上爬下,做着最后的准备。
下午两点半,收割机的水箱迟迟没有运来,张书新把维修机械的事儿交给了父亲,匆匆赶回了家。村里的路坑坑洼洼,三轮车却一直在全速前进,颠得人东仰西歪。“妮儿才生下来俩月,我还没看够呢就得出去干活了。今天多陪陪她,别回来时候忘了她爹长啥样。”都快坐不稳了,张书新还是傻笑着说。
刚进家门,张书新撂下三轮车就往屋里跑,边跑边问妻子宋海英:“妮儿呢?妮儿呢?快给我抱抱。”“嘘!吵吵啥,妮儿在里屋睡着了。”宋海英白了他一眼说。忙活了大半天,张书新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浸湿。宋海英小心翼翼地帮丈夫脱下上衣,泡进脸盆里洗了起来。正是一天里最热的时候,村里人都在树荫下乘凉,张书新却一头钻到家中再也没有出来。整个下午,张书新都在院里抱着小女儿若辰散步。
晚上六点,宋海英给张书新做了他最爱吃的麻辣豆腐,一家三口吃了一顿临行前的团圆饭。“出去一趟又得脱层皮,天太热,家里的饭也没法带,今天就多吃点。”宋海英不断向张书新碗里夹菜,张书新显得有些不好意思。
夜深了,喧闹的村庄安静了下来。宋海英在屋里踱来踱去,时不时往张书新的包里塞两件东西,生怕落下什么。张书新倚在床头,喃喃地对小女儿若辰说:“爸爸出去几天,赚了钱给你带好吃的回来,等着爸爸哦。”
夜行记——倦
“听说麦收活苦,没想到比俺想的还苦,你能吃苦俺也能,赶快走,早到早干活。"
收割机开出家门的那一刻,历时一个月的跨区作业也就拉开了帷幕。追逐着成熟的脚步,一路北上的麦客队伍有成千上万支,能否在麦收的第一站抢个头彩决定着麦客们今年的收入,赶路成了麦客生活的常态。
5月24日,运输车搭载着张春林车队的收割机疾驰一夜抵达南阳,车队还没来得及休整,队长张春林就决定转战汝南。“经纪人说汝南的麦子马上就能收了,去的早就能联系更多的活,收入就高。”张春林说。
晚上8点多,车队行至河南省泌阳县沙河店镇,此时行程才走了一半。机手曹志峰撑不住了,急促地按了几下喇叭,车队停了下来。“咱都走一天一夜了,也该在这镇上休息一下了,明天上午再走也不晚。”
一路颠簸,机手们褪去了出发前的风采,一个个脸上都尽显疲态,听到曹志峰说这话都默不作声。车主张诗存一句话打破了沉闷:“出门收麦哪有享福的?受不了这罪就别干这行。你说谁不累?大家不都是盼着早点到汝南,多干些活么?麦收可不等人啊!”
张诗存的话句句都说到了大家的心坎上,曹志峰没话反驳,应声说:“俺是第一年出来,以前听说这收麦的活苦,没想到比俺想得还苦。话又说回来,你能吃得了这份苦,俺也能,赶快走,早到早干活!”
车队又重新行驶在了逐麦的路上,像这样的争吵在车队里经常出现,不是每个人都能忍受夜里赶路的苦。但每当有人想要松懈的时候,总有像张诗存这样的人站出来激励大家继续前进。
别看收割机在麦田里来回自如,行驶在公路上一个小坑就能让整个机身左右摇晃,坐在收割机上的人随着车身颠上颠下。记者乘坐的是张诗存的收割机,驾驶室里坐了三个人,张诗存和我们挤在收割机的后斗里。
耳边是发动机的轰鸣声,健谈的张诗存只能扯着嗓子跟我们交流:“车队赶路一般都在晚上,干完这一站的活,第二天天亮前就得赶到下一站,那边的农户还在等着呢!不是在赶路就是在收麦,俺们是哪天都很累,但是大家都有个盼头,就是想着下一站能多干些。有了这个盼头,啥累都忘了。”
露宿记——苦
“下雨,就睡在加油站屋檐下,或者废弃的厂房,只要能遮风挡雨,咱都能睡。”
“一麦不如三秋长,三秋不如一麦忙。”小麦成熟的脚步没有停止,麦客们就永远不会驻足,一路追赶,睡觉在麦客的生活里就显得比较随意。
在每辆收割机的储粮仓里,都放着几床被子,走到哪睡到哪。一台收割机两个机手轮流驾驶,随行的其他人就在颠簸的车身上寻找休息的地方。
过去跟车南下,69岁的张景文一般会坐在驾驶室的座位上休息。这次16岁的孙子张贵金也跟来了,张景文就主动跑到收割机的储粮仓里。储粮仓是个去掉顶的倒三角体,根本没法躺下,张景文站在里边斜靠着护架,迷迷糊糊也能睡着。跨区作业20多年,在别人眼里的古怪睡姿,他却早已习惯。
25日凌晨一点,车队停在了河南省驻马店市一个加油站附近。除了收割机上留下一个人看车,其他人都睡在了车旁。加油站有免费的自来水,能洗脸、洗衣服,灯光也较明亮,很多麦客都会选择在加油站周围过夜。
铺一层塑料袋,大家把自带的被子铺一半盖一半就这么睡了。不时有大车疾驶而过,带起阵阵尘土。夜里温度低,张景文把自己的被子拿给孙子,自己盖了个军大衣蜷缩在不到两平米的储粮仓里。
汽车尾气、灰尘夹杂着晨露,让每个人脸上都像涂了一层油脂,醒来的张贵金使劲搓了几把,还是感觉脸上很僵硬。稚气未脱的张贵金问爷爷,如果下雨可咋办?“那就跟加油站的人说说到屋檐下、或者废弃的厂房里睡,只要是能遮风挡雨的地方,咱们都可以睡。”张景文摸着孙子的头,一脸慈爱地说。
下午2点多,车队赶到目的地,张景文找到了当地的经纪人,他们被安排到经纪人家的车棚里。爷爷在庭院里和经纪人聊天,张贵金一头钻到车棚里睡着了。
连续割麦,有时候晚上都得加班到半夜,最痛苦的也莫过于没地方休息。一个机手在干活,随行的人都得在旁边等着,以防有什么突发情况。实在撑不住了,就拿出被子铺在地头,简单地眯一会儿。看孙子躺在地上左挠右挠,张景文给他披了件单衣挡蚊虫。“小孩可能还不太习惯。我们都不怕蚊子了,热点冷点也无所谓。想吃这口饭,就得受得起这份罪。”张景文说。
他乡记——忧
“吃再多的苦,受再大的累咱也能挺着,就怕吃了苦、受了累,还挣不到钱。”
5月26日,河南省驻马店市汝南县,室外温度37℃。骄阳烘烤着一望无际的麦田,一辆辆收割机飞驰忙碌着,卷起漫天的碎麦秸秆。目光所及之处看不到一块树荫地,随行的机手们站在烈日下,计算着今天的收入。
趁着卸粮的间隙,记者爬上了收割机,体验了一把机手割麦的现场。还没来得及钻进驾驶室,记者就被来了个下马威。把手搭到驾驶室的扶手上,还没发力,掌心就传来了阵阵刺痛,抬手一看,手掌微微泛红。“今天太阳太毒,这扶手起码得五六十度,烫手得很。”机手杨训昌笑着说,他伸出手把记者拉到驾驶室里。
驾驶室里的温度至少也得40℃,跟个蒸笼一样。机顶的风扇转来转去,吹出来的风都是热的。没过多久,记者身上的衣服已被浸出的汗打湿。“这两天温度还不算高,等到真热的时候开几轮就得换个机手,不然在驾驶室里待久了容易脱水。”见记者不停地擦汗,杨训昌说。
早上出门时带了满满一杯水,不到两个小时就见了底。地块离村庄还有好一段距离,大家都没工夫回去接水。又开了两圈,杨训昌嗓子里直冒烟,不停地舔着干裂的嘴唇。
到了中午吃饭的点,地里的活还没干完。杨训昌实在饿得不行,从行李包里拿出了一包方便面吃了起来。本来就很口渴,一口方便面吃进嘴里更是难以下咽。
头几个活都是些小块地,零零散散地分布在村庄周围。收割机在散地上拐弯太费事,杨训昌不小心压倒了隔壁家的一片小麦。农户急了,骂骂咧咧地跑过来,拦在收割机前面,说什么也要让他赔钱,还是等经纪人来了才把事情压下去。
一天下来,杨训昌被碎麦秸秆扎得浑身难受。脱下上衣一看,身上冒出了一片红点子。“出来也没带什么药膏,我听说用凉毛巾冷敷管用,晚上给你试试。”车主张诗杰说。
就算找到活,有时候也会因为一些琐碎的小事耽误时间。远在他乡,人生地不熟,用机手的话就是“吃再多的苦,受再大的累咱也能挺着,就怕吃了苦受了累,还挣不到钱”。
岁月记——痕
“成立农机合作社,还是年轻人有想法,咱们老机手快退休了……”
在河南省汝南县一望无际的麦田里,麦浪滚滚,机声隆隆,麦收进入高潮。26日晚上8点多,忙碌了一天的张春林骑电动车来到了王高庄村,找到张诗杰,他想打听一下其他车主今天干得咋样。
还没等张春林说话,张诗杰就抱怨起来:“忙了一天,边干边停才收了40亩地。这个村也就300多亩地,一下来了三辆收割机,收割机太多了,根本用不过来。我听经纪人说,附近几个村今年都有了自己的收割机,前几年咱来的时候当地可是没有。”
张春林南下收麦已经20多年,聊起这些年的变化感触更多:“我刚出来收麦那几年,农户都在地头上排队等着,抢着让你收。现在经纪人一个劲打电话催,还有农户不愿来。人家不愁小麦没人收,机器多着呢。过去在路上开着收割机,还经常遇到拦车的,这种事这两年可少见喽。”
张诗杰盘算起今年的收入,“一季下来也就能收1000多亩地,按照每亩平均50块钱,毛收入共五万多元,去掉油费2万元,雇俩机手1万元,收割机磨损一年也得1万元,算下来一季才能纯收入1万多元。受这么大的罪就挣这些钱,南下收麦是越来越挣不着钱了。以前机器少,24小时轮着干,挣钱起码比现在多一倍。”
“照我看,再过几年跨区作业就挣不到钱了,这活是没法干了。”张春林叹了一口气。张诗杰的儿子张书新听到这里忍不住插话说:“我看倒未必,时代变了,咱们的想法也得跟着变才行。听说嘉祥县那边政府搞了个订单式农机服务,人家早就联系好了河南这边上万亩麦地,几百台机器到了这边根本不愁没活干。”
“想得还真美,你也说人家是政府给联系的,咱哪有那个实力?”张诗杰满不在乎地摇了摇头。张书新不服气,和父亲较起了劲:“咱就得搞订单,和这边的农户签合同,这几年你没听说土地流转么?以后种粮越来越集中,种粮大户、家庭农场、农民合作社越来越多,咱现在应该和他们早联系,等到他们发展壮大了,咱们也成立个农机专业合作社,专门给他们搞服务。那时候,咱南下就不再像现在一样这么盲目了,不用多,干两站就能比现在强不少。”
张春林听得入了神,不住地点头,叹了口气说:“还是年轻人有想法,我看我们这些老机手也快到退休的时候了。对了,书新,你可别光说不练啊,以后就得看你的了。”
听到张春林的夸奖,张书新一下来了兴致:“张叔,你可别不信,现在时代变化这么快,只要咱敢想敢干,没几年就能实现。”
夜深了,新老两代麦客的激烈争论为寂静的村庄增添了几分活力。不管他们是否情愿,岁月总在发生变化,不会停歇的,是麦客们追逐麦收的脚步和勤劳创新的精神。
农舍记——聚
“我在仰望,月亮之上,有多少梦想在自由地飞翔……我要和你重逢在那苍茫的路上。”
有汗有泪,麦客每年一月的“游牧”生活总是充满了辛酸。但生活的艰辛动摇不了他们乐观的心态,没活干的时候大伙总会聚在一起,享受这难得的“聚会”。
5月27日晚上,河南省汝南县于庄村麦客经纪人李小波家中,南下队伍吃上了几天来最贵的一顿饭。当地人的主食是烩面,第一次吃着还挺新鲜,吃多了大家都觉得很腻。李小波看在眼里,专门去镇上买来馒头、水果,还驮回100多块钱的猪肉,办了一个“盛大”的接风宴。
“哟,这西瓜不错啊!”一刀下去,瓜瓤鲜红,李小波对着院里吃饭的机手们喊了一嗓子,转过头对记者说,“外出麦收作业时间长、强度大,机手的身体怕是受不了。咱这也没什么好东西,买点水果、做些好吃的,尽量让他们能生活好些。”
把饭局一收拾,换成了牌局,几个机手在院里玩起了“够级”。“跨区作业除了在地里干活,就是在院里坐着,没事的时候也没个玩的地方。外地人咱也不认识,车队里的人再不一块玩还真怪无聊的,聚聚也能热闹热闹。”车主杨保营玩牌是把好手,赢了一局转头对记者说道。
“我在仰望,月亮之上,有多少梦想在自由地飞翔……”队长张春林的大喇叭手机响了起来。一看是妻子打来的,张春林走到庭院门口打起了电话。
“我们出来跨区作业,最担心的就是家里人了。”张春林接完电话,走过来说。每次出发前,家人都会千叮咛万嘱咐,一直送到村头才回去。麦收期间,车队家人的问候电话一个接一个。“本来说好每天晚上联系的,可我媳妇儿白天也经常打电话来。”张春林说,虽然白天接电话可能会影响到麦收作业,但这是家人挂念他的表现,所以他每次接电话非但不责怪家人,心里还溢满了幸福。
机手张诗存告诉记者,跨区作业的近一个月时间里,除了联系业务,每天接到最多的就是家人的问候电话,这些电话无形中给了他们坚持下去的动力。
第二天凌晨一点,院里的牌局还在继续。“反正明天早上也没联系到什么活,趁着有空多玩玩呗。别闹,记者采访呢!”杨保营转头对着大伙儿喊了一句。这局牌杨保营输了,本该洗牌的他却耍起了赖,拿记者当挡箭牌,引得大伙哄堂大笑。
为了生计,南下的麦客不得不四处奔波。近几年收割机越来越普及,麦客南下扑空的情况越来越多。受苦受累他们都不怕,最担心的是到了地方找不到活。正因为如此,麦客这个每年一月的“游牧大军”催生了一种职业——麦客经纪人。
5月26日,在河南省汝南县和孝镇,张春林的车队正是靠经纪人打开了今年的麦收局面。戴着草帽,骑着电动车,一身标配的经纪人领着收割机穿行在麦地里。记者见到王高庄村的经纪人周志强时,他正在地里调解麦客和村民的纠纷。收割机在散地上拐弯太费事,机手杨训昌不小心压倒了隔壁家的一片小麦,农户家大娘跟他吵了起来。
“大娘,人家出来割麦子也不容易,也没压了多少,等会我拿镰给你把这些割了咋样?”周志强商量着说。一看是同村村民带的车,本来要发飙的大娘也没好意思说什么,事情也就化解了。
“现在在哪儿都是这样,没个认识的人,人家不用你的车。村里人我都很熟,当个经纪人帮麦客和村民协调些事,这样一来,还会多一份收入。”周志强说。像周志强这样的经纪人,一个村至少有两个,经纪人每亩地提成5元钱,这其中包括联系活、安排麦客的吃住以及帮助麦客处理各种问题,三四天下来能收入1000多元。
记者在采访周志强时,他一边跟我们聊着,一边还在不停地打着电话安排事情。今年他带了车队的两辆收割机,每天他都得确保麦客有活干。前一天他凌晨2点才睡觉,5点就起床开始忙活了。
下午2点多,麦客们趁着间隙赶回家,周志强早就做好饭等着。“干这行就是只能在熟地方,不能在生地方。在南阳就是因为没有认识的人才扑空了。”打开水管冲了把脸,车主银温国说,“吃住都在经纪人这儿,条件比路上可强多了,就算每亩提5块钱也愿意。”
“在路上什么人都能遇到,有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处理起来很麻烦。我们出来干的就是抢时间的活,可耽误不起这工夫。”机手张春立扒了两口饭说,“原来就经常碰见这种事。用镰刀割麦子都得掉粒,收割机也有个3%左右的损失率,农户理解不了,掉几个麦粒都不愿意。有时候压了别人家的地或者树,讹人的事也时常发生。这时候经纪人就管用了,把事情都交给他处理,我们可以多干点活。”
遇到好经纪人是好事,但也有些人打着经纪人的名号坑人,银温国就碰到过这种事。有一次在河北,银温国干了一天的活,收了70亩地的麦子,经纪人耍赖不给钱了。耗了一天时间钱也没要到,银温国准备换地方继续忙活,经纪人拦着不让走了,最后被讹了500块钱才开走了收割机。“那一天总共赔了将近4000块钱。”银温国生气地说,“但也就一年,第二年说得天花乱坠咱也不会去他那了。”
5月27日凌晨,麦客们在吃饭,周志强怕吵到家人睡觉,坐在门口的板凳上打着电话,联系明天的生意。可能是定好的地不多,周志强叹了口气,起身蹑手蹑脚地走进早已灭灯的卧室。
采访后记:
5月22日,记者加入了山东省鄄城县农民张春林所带的麦收车队,之后跟随车队一路南下河南,体验记录麦客的作业和生活。
历时7天,行程700多公里。期间记者跟麦客同吃同住,与他们建立了深厚的感情。从睡在马路边到住进车棚里,从坐在车上啃方便面,到在当地经纪人家改善生活。记者一路上感受最多的是,他们在艰辛的工作中表现出的达观态度,在意见不统一时的沟通融合,在同伴遇到麻烦时的挺身相助。他们朴实的情感和积极向上的奋斗精神深深感染着我们。
当记者先行离开时,麦客们依然奋战在河南广袤的田野上。他们预计10天后将返回山东境内,开始山东省的麦收作业,届时记者将继续前往,予以关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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